出行文化

再 版 后 记

这本小册子是十几年前写成的，印出后不久就发现有一些不妥的地方。经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检验，这些问题更加突出了。特别是对秦汉社会的论述，有着明显的错误趁这次再版的机会,改正了一些错误和不妥的地方,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但终究因为是旧作,要照顾原来的面貌,难以放手大改,所以改后仍威有不足之处。这里想就两个问题交代一下,多少弥补一点修改后的缺陷。

一个问题是,秦汉社会阶级关系的基本线索,有必要再就其历史发展过程,构画出一个简单的轮廓。大体说来,战国时期封建地主阶级取代了奴隶主贵族的统治，其标志乃是各国的变法运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军功地主在各个社会领域占有支配地位,以法家为正统思想。经过秦末农 民大起义的冲击，汉朝已经不能仅仅依靠军功地主来维持其统治了,于是扶植宗法豪强地主,而以黄老之道作为指导思想。宗法豪强地主的势力壮大起来之后,适应着汉武帝的封建大一统的需要,始奉儒学为正宗。此后,商人地主势力的抬头，促使今文经学同谶纬迷信日益紧密地结合起来。王莽代表宗法豪强地主势力反击商人地主势力,除利用谶纬外，又捧出了古文经学。在西汉末年农民大起义的扫荡下,商人地主势力同宗法地主势力携手言欢,今文经学同古文经学也逐 渐合流了。东汉时期形成了豪族门阀的垄断统治，正 统 儒学也相应地发展到了完备的形态。

封建地主阶级的对立面是农民阶级。农民阶级中大都从奴隶转化而来，在其形成过程中必然带有奴隶制的胎痕。经过秦末农民大起义的战斗洗礼,农民阶级清 除 了 自己身上的胎痕而在政治上成长起来。在随后的一段时间，残留的奴隶制主要寄存于商人高利贷资本形态。但是，宗法豪强地主势力的发展迫使大多数农民靠租佃过活，而商人地主势力的抬头则加深了农民的依附地位。商人地主势力和宗法地主势力的争夺更加重了人民的苦难,引起了一场农民大起义;又为了对付农民起义而互相勾结起来,形成了豪族门阀。随着豪族门阀的形成,就出现了宗族、部曲、佃客和奴隶的结合。这是一幅多么鲜明的阶级对立的画图啊!

国封建阶级关系的两极发展促使那些处于中间状态的社会阶层和社会成分不断发生分化;落入被压迫阶级的队伍。他们中那些遭受排挤和打击的知识分子，就会对封建的社会制度和思想体系发出指贵和抗议,而多少反映人民的要求和愿望。司马迁、桓谭、王充,就是这样的代表人物。可以说,他们的思想是封建社会的阶级矛盾大暴露后的产物，曲 折地反映着当时阶级斗争的基本线索。

第二个问题，想以王充为例,谈一下哲学史同现实阶级斗争的关系。哲学中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两军对空，归根结底,反映着现实的阶级斗争、特别是政治斗争。过去 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在有阶级存在的社会里还是这样。如果说,在劳动人民处于无权状态的年代里,唯物主义对唯心主义的斗争同现实阶级斗争的关系,用恩格斯的话说，还 是“更高的即远离物质经济基础的意识形态”,那么,马克思主义哲学诞生之后,特别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要把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和书本中解放出来,变成群众手中的尖锐武器,哲学中两条路线的斗争同现实斗争的关系,就一目了然了。这是哲学史中发生的破天荒的伟大革命。

是唯心论的先验论,还是唯物论的反映论? 是英雄创造历史,还是奴隶们创造历史?这是哲学和历史学中的一个根本课题,也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最后分界线。林彪反党集团鼓吹的“天才”论，就是先验论，或者说先知先觉论。唯物主义从不否认人的知识和才能的差别，但是断然否认有先知先觉和先验的知识,断然否认“天才”创造历史的谬论,不断揭破历代反动统治者把自己打扮成“天生圣人”的 神话,立下了伟大的功劳。不过,旧唯物主义并没有彻底战胜这种反动的理论,就转到唯心主义方面去了。这是由于,它最多只是消极地看到人民群众承受的历史的苦难，却看不到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伟大力量，因而不能把自己的认识路线 摆在人民群众的革命实践的基础上的缘故。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克服了旧唯物主义的缺陷,开辟了人民群众运用哲学改 造世界的广阔道路，必然要彻底扫清形形色色的唯心论的先验论，把哲学和历史学中的革命不断推向前进。

毛主席教导我们:“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一个路线,一种观点,要经常讲,反复讲。只给少数人讲不行,要使广大革命群众都知道。”当前哲学中两条认识路线的斗争,是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的反映。斗争的焦点是政权问题,即无产阶级专政还是地主资产阶级专政的问题。林彪反党集团鼓吹反动的“天才”论的要害，无非是要颠覆无产阶级专政，复辟资本主义。无产阶级专政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 农联盟为基础的广大人民群众对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 级的专政，以人民群众的三大革命运动为可靠保证，而林彪反党集团则继承历代反动统治者的衣钵，要搞所谓“天才”专政，实际上就是地主资产阶级的法西斯专政。这种反动的“天才”论是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大敌，党的大敌，人民的大敌民族的大敌。因此,持续不断地批判唯心论 的先验论和英雄创造历史的反动观点,抓紧上层建筑和意识形态的革命,对于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建设社 会主义,是完全必要的。这是我们的一项长期的政治任务。我们一定要遵循毛主席对批林整风的各项指示,把这场斗争进行到底。

《王充及其论衡》有幸在批林整风运动的大好形势下修改再版,希望对当前的运动多少有一点帮助。

田昌五

1973.8